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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近日,又一则“局长网络日记”被摆上看台,搞关系、爬仕途、玩女人、搞钱、送钱、利益同盟、拆迁、房地产等一应俱全,官场生态、社会生态、人生冷暖等百态尽现,迅速火爆。   

对此,湖北恩施新闻网报道http://www.enshi.cn/20100707/ca196159.htm

恩施新闻网讯 近日,互联网上一篇题为《腐败书记微博》“网络日记”在网上流传,引发了网民热议,“日记”自称为现任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公安局副局长谭某所写。对此,恩施州有关部门高度重视。11月16日,恩施州纪委表示,他们已经关注到此事,将对“网络日记”中涉及的人和事进行认真调查。

1999年

(一)

99年3月,任命终于下来了,我如愿以偿地坐上了XF县公安局局长的宝座,虽说只是平级调动,但这里离自治州的心脏更近,会有更多的机会,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终于要告别BD县了,我生在这里,在这里曾经为民请命,也是在这里慢慢地堕落。停在正处的位置上已经七年了,如果再不进入自治州的心脏,我永远只会是这个偏远县城的芝麻小官。

二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呢?但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这里的酒店、女人?我已经腻了,我四十了,我想变,趁我还能动。

(二) 

99年4月,交接工作圆满,新环境、新同事。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这些都不是形容词,而是我每天的生活,作为新上任的外地新官,跟当地官员喝酒、玩乐以便于打成一片,这是必要的。

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别人以为我从平原调进了山沟为我惋惜,但山沟里的世界远非他们能想象。

XF县的早春还是会冷,路边虽有冻死骨,朱门依然酒肉臭。

(三)

局里有个姑娘小徐,从重庆到这里工作已经一年了,典型的重庆妹子,皮肤很好,也只有重庆这样多雾的城市才盛产这样的美女,不知道她脖子以下的身体是否依然白净?

到局里的时间不多,对徐的印象也模糊了,听说她和局里的黄X在恋爱,两人都很年轻。

(四)

99年6月,天气开始变热了,典型的温带内陆气候,晚上会冻腿,中午可以穿短袖。到XF县两个多月了,每天吃吃饭、喝喝酒、玩玩女人,县城很小,周而复始的生活开始乏味。

司机给找了些个女人,其中有个跟徐很像,干过她几次,徐的印象又开始清晰。

(五)

7月初,去ES市开会,顺便活动活动上级关系,饭局上的人很杂,官商交错,认识了几个,没怎么留意。

拜访了几个给我调动了工作的领导,送了点红包,不多,一点心意,只是把别人送我的再送出去,这是投资。

开了三天会,很累,每晚都活动,沿江路的洗浴城不错,下次还来。

(六)

7月底,很热,局里的冷气出问题了,办公室很闷热,打开窗子,迎面而来的只有热浪。我很愤怒,打电话向后勤科宣泄我的不满,打完电话,发现汗已经浸透了我的衬衫。

小徐居然来了,原来她是后勤的干事,跟李科一起过来表达歉意。他们说的什么,我并没有注意,只看见了徐因为紧张而频繁起伏的胸部和她白衬衫下面隐约可见的紫色胸罩。

更热了,我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嘱咐他们尽快修好冷气。

(七)

8月,儿子放假在家,跟儿子独处的机会不多,所以也没因为他的成绩而责骂他,算了,老子努力点让下一辈享福吧。

老婆已经是个熟练的官太太了,能够很老练地应酬到家里走关系的客人,该收的收,该打发的打发,我很放心。

跟同级的官员比起来,我很低调,我一直很努力,办事能力也很强,其实能力强的人有很多,但是他们关系没走好,我升迁是因为我会花钱并不因为工作能力,以前的一些同事仍然还在BD县挣扎,想到这里,我很欣慰却又沮丧。

(八)

今天,不想出门,晚上在家休息,小小的XF县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新鲜可言了。

老婆告诉我说,上次有个从ES市来的人找过我,姓覃。我没印象。

门铃响了,进来一个人,老婆告诉我他就是覃XX,我似乎想起来了,上次在ES开会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商人。

老婆跟他寒暄了几句,接过他手上的烟酒去了厨房,不一会又端了些水果出来,泡上茶,然后进儿子的房间了。

覃还是满脸笑,也许他不笑的时候我根本认不出他来,两个几乎陌生的人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我知道他必然是带着目的来的,但都没点破,时候未到,能不停地将这种有用的废话说上几个小时的人,是不简单的,我欣赏聪明人。

大概谈了两个小时,大家也算熟了,覃约定下次有机会一定一起吃饭,我说好。

(九)

17号中午,电话响了。话筒那边是覃XX,很热情很诚恳,邀请我去ES市娱乐,我托辞局里工作忙,下次再去,覃仍然笑呵呵地表示下次一定要去,我答应了。

下午,局里很忙,最近盗窃案频发,治安越来越差,自从七年前进入公安系统,这种体会是切身的,社会变了,人们都很浮躁。

(十)

9月,XF县的傍晚是很凉爽的,我的工作并不繁重,职位越高工作越轻松,也要学会享受生活。

一个人出来散步,没人知道我是谁,偶尔体会下这种感觉也不错,跟领导、跟下级出入各种场合,每个人都认识你,其实很累。

看见小徐了,一个人在路边,接着又看见黄X,拿着两根冰棍从商店里走出来,两人都很开心。他们朝我的方向走来,没发现我,我是背对着他们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他们慢慢走远的身影,我感慨着岁月的无情,心中又有了些不快。

拿起电话,让司机过来接我,顺便安排那个跟小徐有几分神似的女人过来。随即又拨通老婆的电话,今晚有牌局,不回家了。

晚上干这个女人时,想起了小徐和黄X的笑脸,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用力,然后扑到在女人的身上睡着了。

(十一)

9号,覃来XF县,然后要跟我吃饭,我同意了。

一瓶茅台,两个人,又是一阵寒暄,毕竟大家只见过两次,如果第一次算见面的话。

酒是个好东西,让有的人能说真话,也让有的人能更放肆的说假话,不知道覃属于哪种,他太老练,作为一个有政府背景的商人,这样的表现不让人奇怪。

酒过三旬,都开始放肆起来了,场面上的话少了,骂娘、各种粗俗的字眼充斥着整个包房,具体是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覃很会搞气氛,我放开了,但没有失去所有理智。

不知道什么时间,总之很晚了,覃的司机送我回家,次日醒来,发现我的外套里有个牛皮信封,我扫了一眼,知道是覃塞给我的两万块钱,不算什么。

(十二)

10月国庆,去ES市汇报工作,照常是要走动一些领导的,照例要奉上一份薄利,数目不多,但是要到位,代表自己从来没有忘记领导的关照,这是为官原则。

晚上在酒店休息,覃的电话来了,看来他知道这次的全州**系统工作会。

一刻钟,覃的车到了,我们去了另一个酒店打牌,参加牌局的还有覃的司机王X和他同在**系统的表叔熊XX。

牌局很大,手气不好,输了,带的现金不够,覃又借给我一些,一夜过去,不知道输了多少,走的时候兜里却多了一万多块,没多想,回到酒店睡了。

(十三)

次日,我打电话问覃,借了他多少钱,覃说忘了,意料之中。接着,覃问我,什么时候回XF,我说,都可以。

一会儿,覃的车到酒店楼下了,我们一块儿去了一个夜总会,开了几瓶洋酒,几个坐台小姐都很漂亮,也很主动,包房里觥筹交错、群魔乱舞。

第二天醒来,躺在夜总会楼上的包房里,身边躺着的是两个光着身子的小姐,是夜总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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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

(十四)

2000年,新世纪的第一个春节,官场的气象依旧。

春运的安全问题被提到日常上,作为县局的一把手,配合媒体作作秀,表示做好春运安全工作的决心,外出打工的人日益增多,春运一年比一年吃力,俨然成了不小的社会问题。

自然,要到ES市去走动走动,拜访下州里的各级领导,虽然我是公安系统的人,但对于我们奉行极权主意的国家,只要是领导,对我都有发言权。

春节结束,老婆拿出她的小账本给我看,我基本不在家,接待客人的工作都是她在操持,老婆告诉我,这个春节收了现金27万,给领导送礼花了13万,剩下的不多,不过书房堆放的烟酒折合起来可能也有5万左右。

晚上,跟老婆来了一次,居然有些生疏了,动作很轻,怕吵醒隔壁的儿子,儿子大了以后,很少跟老婆干了。

(十五)

冬去春来,仿佛春天从未离去过。

总理的改革,在偏远的山城XF开始发酵了,总理的铁腕,扼住的是利益,也给了我们更大的权力,政府愈发的强大了,但我们离人民越来越远了,其实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

覃再次找到我,带着州局分管侦缉工作的毛XX的推荐信,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在毛的饭局上认识的覃。

终于知道覃的目的了,他和毛一起开了安防公司,作为毛的代理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公司的总经理,可笑的是,他们的公司居然开在了州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可笑吗?我却笑不起来了。

一个工于心计的商人,一个有靠山的半官。

(十六)

4月,在我的帮助下,覃的泰跃卫星公司ES分公司顺利地承接了XF县金融系统的监控以及道路监控的项目,给他的价格很优厚,相信他赚得不少。

覃答谢我,送了一副画给我,我很高兴地收下了,老婆问我,这幅画值多少钱,我笑了,吴道子的赝品吧,老婆很吃惊!

过了一个月,有个不知名的人找老婆买了这幅画,在他的恳求下,老婆卖给了他,八十万。

我是懂艺术的。这样的交易方式,虽然破费周折,却在场面上维护了面子,给了他走下来的台阶,也让我有安全感,既不伤风雅又识大体,没想到覃懂这一套。

(十七)

5月,接到一个来自BD县的电话,以前在BD县公安局局的副手张XX居然将BD县公安局告上了法庭,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年半之前,BD县清太坪镇鞭炮厂发生重大治安灾害事故,我和张副局一起去事故现场,本来带着司机小宋,但是为了更快,我自己驾车,虽然小宋的技术可能比我强,但我喜欢自己掌握一切,特别是关键的时候。

那是12月底,整个BD县都很冷,山路上有些地方有些小碎冰,在一个弯道,我们的车翻入了接近30米深的山沟,庆幸这不是悬崖,但是张副局受了重伤,住进了医院。

后来,张被确定为八级伤残,我对这起事故负全责,至于张的住院费用以及伤残补助,我当时作为局长,理所当然得让局里掏钱。

为什么现在张要状告县公安局呢?朋友告诉我,去年我调任之后,新的局领导班子拒不执行我当时定下来的补偿,虽然只是无关痛痒的两万多,一朝天子一朝臣,没人认我的签字,也没人理过气的张副局,张气不过,一纸诉状将县公安局告上法庭。

不能理解的都可以理解了,门前冷落鞍马稀,人走茶凉,官场几千年的规则一直未曾改变,不能改变就要顺从,从某个角度说,我只是这个位置上的奴隶,一丝悲凉涌上心头。

(十八)

7月,公安局的一块地要盖商品房了,作为福利,局里的人可以用很低的价格买到这最后一批福利新房,是跟开发商的交换条件,但局里是有指标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两千年前的太史公用一句话道破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段时间,我不想待在家里,老婆说,家里的门要换换了,磨损得太厉害。我笑着说,换个一样的,免得下次别人来不认识门了。

(十九)

8月,炎热。

好几个周末都在ES市,覃依旧很热情,打牌、玩女人。

市内有所大学,覃给我介绍了小莫,大三的学生,青春是她的资本,她说很喜欢我,喜欢的是覃给的钱吧,至于是多少,我没问。

长相不是小莫的长处,但她用她的活泼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点,冷冰冰的美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诱惑力了,她上面的功夫不错,很多时候,我都射在她嘴里。

(二十)

9月,酷夏逐渐褪去,开发权的归属也敲定,公开招标,一场暗箱操作的闹剧,是覃介绍的陈X,中国的商人什么都做,不奇怪。

县局的领导班子都或多或少的拿到了开发商的好处,雨露均沾,这样才能大团结。

家里的保险柜又多了几捆现金,比放在银行更安全。

覃来XF找我的时候,已经不提前打电话了,只要他有安排,都能看到他司机的车停在局办公楼的下面。

(二十一)

10月,秋高气爽,我偶尔会去施工地走动走动。

工地的小伙子干活都很卖力,赤裸的黝黑皮肤在秋阳的照射下发光,不怕苦,为了家里的父母和妻子。

认识了一个叫李X的小伙子,很热情,看到我来都会送上一瓶水。我会跟他聊上几句,知道他刚满一岁的儿子,还有生病的父亲,母亲和媳妇经常拌嘴,他的汇款单是全家的支柱。

小徐和黄X结婚,我出席致辞了,心中有些不快,但小莫总能让我平复。

(二十二)

12月,有种新的玩牌方法叫“斗地主”,很流行,我很入迷,州局的毛XX经常参加我们的牌局,我们已经熟了。

小莫快放假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但我有些腻了,跟覃提了。

县里出了一起杀人案,我到现场勘查,做了指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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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

(二十三)

春节快到了,小小山城又开始热闹起来。

工地出事了,听说是民工李X聚众闹事,因为快过年了他们还没收到自己应得的工资。我不得不到现场安抚,保证一定要解决大家的困难,让大家过个好年。小李很激动,握着我的手说,感谢领导关心,家里人都等着这份救命钱呢。

从工地回来,我拨通覃的电话斥责了他,覃还是乐呵呵的,让我放心。

第二天,听说有一伙人袭击了工地,有些民工被打伤了。再后来没见到过那个叫李X的小伙子了。

(二十四)

2001年4月,时间过得很快,房子也盖得很快,分房子的事被提上日程,到家里来活动的人不少,其中有小许和黄X。

黄X今年28岁,XF县本地人,父母都是农民,去年跟小徐结了婚,到现在还没有住房。局里比他资历老的人有很多,按说有限的指标里是没有他的份的。

他们来过几回,都是老婆接待的,对于下属,受我的影响,老婆一直很热情,至少表面上是。

这次他们又来了,我很耐心地听他们诉说,从生活的艰难,到对我的感激,我都颔首表示关心,领导总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都是些无聊的废话,我只是注意到,婚后的小徐又多些女人的风采。

他们走了,老婆说,礼品盒里夹着2000元现金,说实话,我瞧不上。

(二十五)

5月,小徐明显到我的办公室的时间多了,作为后勤的干事,她的确有更多机会跟我接触,我们的言语开始暧昧。

在ES玩乐的时候,小莫已经淡出我的视线了,我问覃,覃说她大三下学期比较忙。不过好在,覃又给我介绍了丹丹,羞涩得刚刚好,每次都如同剥开待放的花蕾,正能满足我的征服欲。

一天中午,小徐又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抓了她的胸,她没说什么。

(二十六)

7月,又逢酷暑,覃邀请我去ES清江漂流,我带上了小徐。

覃还是很会制造气氛,很配合,小徐是真的玩开心了,江水把她的衣衫浸透了,她的内衣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我咽一咽口水。

晚上,在酒店里,覃和他的司机王X识趣的早早离去,我一个人躺在房间,拨通了小徐房间的电话。

次日醒来,小徐一丝不挂地躺在我身边,她的身体也很白。

(二十七)

9月,单位分房的名单全部敲定,黄X的名字赫然其中。

清平乡派出所送来一个犯人,被黄X打了一顿,伤得不清,黄的队长告诉我,最近他的工作带情绪,我安抚队长说,最近工作压力大,年轻人可以理解。

小徐来得少了,我看到她的小臂上有淤青,我有些刺痛。

(二十八)

11月,在一次牌局上,输给ES市委书记曾XX不少钱,老婆唠叨了几句,女人总是这个样子。

曾书记是从自治州以外调过来的,有些手段和魄力,跟他多接触接触对我很有帮助。

在ES的休闲还是很惬意的,丹丹陪着我看了新修好的大桥,她似乎很喜欢含蓄的交往,总得有些情趣吧。

每次我都会狠狠的干她,我怀疑她是故意用那种略带抗拒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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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

(二十九)

2002年2月,明年是个机会,也是我进入自治州心脏的最后机会,为了这个机会,我在XF这个贫瘠的小县待三年了。

跟曾书记的接触开始密切,从一起钓鱼到一起嫖娼。

覃的生意重心开始向房地产倾斜,他有些政府背景,在这个房改后的混沌时期,迅速的膨胀。

听说,毛在引进外地的地产开发商,他一直很有办法。

(三十)

2002年4月,在毛的安排下,覃大部分时间会去武汉走动,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大部分时间是我和毛一起活动,还有曾书记。

搞关系是门学问,临阵磨枪的效果有,但是不稳,我一直是个谨慎的人,所以只能常常登门拜访,小恩小惠,谦卑地面对领导,面子给足了,关系夯实了。

老婆给我算了一笔账,给曾书记已经送了接近40万了,我让老婆放心,曾书记心里有数。

(三十一)

5月,曾书记让我做做面子工程。

6月,我给局里定了局规,违反局规要扣分,会被调往偏远的乡镇派出所,的确有了成效,全县的治安面上在变好。

黄X因为违反了局规,被我指派到甲马池镇派出所两个月。小徐跟我一起的时间又多了,刚开始还有点生疏,后来渐入佳境。

小徐开始化妆了,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姑娘了。

(三十二)

7月,覃不去武汉了,他的生意已经有了眉目。

他说,明年将是一个丰收年,我们都笑了。

这段时间,去ES市的时候,都带着小徐,覃会很识趣的叫上声嫂子,我们已经变成哥们了。

我留意过小徐,听到“嫂子”的时候,从不悦到眼睛眯成了线。

(三十四)

10月,全州公安系统工作会,我带上了黄X,让他给我开车。

去ES市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我能从后视镜中看到黄X脸上的阴霾。

我先开口了,问问工作,问问他还记得不记得去年跟他一起下乡的工作。问他今年是不是29岁了,聊聊他的理想,告诉他最近有个提干的机会,告诉他做大事的人不能小心眼。

从ES回来后,局里再没听到黄X和小徐离婚的传言。

(三十五)

12月2号,县公安局党委会,我提名黄X评副科级,当侦缉科科长,全票通过。

12月中旬,党委决议的红头文件正式下发,黄X看见我就堆笑。

因为6月开展的“局规扣分”活动的确让全县治安变好,破案率上升,得到了州领导的重视,或者说是曾书记给的回报,州里来了记者,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讲稿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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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

(三十六)

2003的春节,在我的期盼下终于到来了。

气象依旧,我家的门槛又被踏破了,然后我又成了踏破领导家门的其中一个。

节后,州里会有正式的决议,关于我调动到ES市公安局。为表感谢,或者是让此事板上钉钉,我再次给曾书记送上了三十万现金。

曾书记明确表态,非我莫属。

(三十七)

3月,终于来了,委任状下来了,我被任命为ES市公安局局长,兼任党委书记,党政军一手牢抓,有些膨胀,这样不好。

完成了交接工作,我离开了XF,30岁的黄X眉开眼笑,小徐看我的眼神很轻蔑,就这样吧。

住进ES市内早已安排好的房子,无比的惬意,烟花三月下ES,早春仍有严寒,我的心却有花蕾开放。

(三十八)

刚上任,接到个烂摊子。

去年2月底,ES市公安局抓获了一名谭姓女子,以涉嫌故意杀人逮捕。但是抓错了,却把人错关了半年,在看守所里,她被打残了,如今他把市公安局告上了法庭。

作为市公安局的现任局长,我不得不料理前任留下的这些烂摊子,过过眼就行了,从来不往心里去,冤假错案那么多,我能管多少?

(三十九)

最近,小徐经常给我打电话,不想理会,托词很忙,每次挂掉电话时都能想起黄X那张扭曲的笑脸。

18号中午,一个极其邋遢的疯女人在公 安 局门口拦住了我,抱着我的腿,喊冤。随行的人告诉我,这就是那个被误抓半年的谭金花。

局门口停留的人和车辆越来越多,我耐心地安抚了她,然后借故折返回办公室,保卫人员立即将她打发了。

回到办公室,保卫科长也跟了进来,正想说些什么,我很愤怒,把警帽扔到他身上,“以后再有这些鸡X事,老子革你的职”。

看这他低着的头和颤抖的腿,我知道刚才过分了,我刚上任,根基不稳,于是拍拍他,和蔼地叫他下去。

(四十)

5月,值得庆贺。

覃通过毛,顺利地将湖北泰跃房地产公司引进到了ES市,开了分公司,或者说从此以后覃有了正式的从业资格进入房地产行业了。

倒卖土地,盖房卖楼,原本不是什么新鲜行业,但在前总理的改革后,地产市场开始焕发无比的活力。

(四十一)

7月,我让老婆开了家餐馆,蓝姐餐馆。

刚开始,老婆很疑惑,不缺这点钱,为什么要开?

我解释,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放心,自己的地方自己放心。场面上的应酬,桌面下的交易越来越多了,必须未雨绸缪。

老婆哦了一声,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糊涂,到了月底,我们的餐馆顺利开业,来庆贺开业的人很多,我很高兴。

(四十二)

丹丹来电话了,说跟男朋友分手了,很难过。

对丹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半女半情人的扭曲情感。为了安抚她,送了她一个名牌手提包,从覃那里拿的。送了她一个双彩屏的手机,她很喜欢,跟她的同学比起来这是一件昂贵的时尚消费品。

为了多陪陪她,这个星期我们干了三次。当你能彻底满足女人的虚荣心时,她也能彻底地满足你的性欲。

爱情从来不是人们真正追逐的。

(四十三)

8月,在蓝姐餐馆,单独宴请了曾书记。

曾书记喝多了,说了很多话,我问了曾书记一些问题,关于打黑的问题,也是曾书记最得意的问题。

曾书记说,为什么要先打乡镇黑社会?这不是治安问题,是政治问题。新中国成立之前,虽说一直也是中央集权的国家,但是在基层上并没有政府的官员组织,官和吏是分离的,吏不是国家官员,往往是地方的豪绅,而且国家没有有效的法制,所以控制基层的一直都不是政府的机构,而是靠地方豪绅来进行管制,剥削老百姓是其次,重要的是中央法令根本无法通行到地方,中央政权面对的是千千万万的小农,但凡遇到灾荒或者变乱,地方就不听调动了,中央的权利也就没了。

现在,我们的地方乡镇,被恶霸把持了,问题是他们不是党的组织,他们控制了基层,染指了我们的政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番话,我听进去了,对曾书记有所改观,对于我今后的工作重心也有了提示。

(四十四)

9月,在局里发布了工作指示,打黑工作将是近期工作的重心,这次行动就叫“狠打出头”吧,谁冒头打谁。

自从,我来到ES市工作后,跟覃的接触更亲密了,他经常带着自己在公安系统的熟人出入蓝姐餐馆,不认识的认识了,不熟的熟了。

这些人是他的心腹,也是我的。

(四十五)

10月,又一次的工作报告会,不用再从百里之外赶来开会,也不用开完会后又匆匆离去,不由得有些得意。

3号晚上,出了点小事。一个叫谭星的小伙子到小渡船派出所报案了,说是被覃子斌的人绑架并拷打,不过已经被覃的表叔熊所长压了下去。

第二天,我打电话问覃,覃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了,我没深究,只是告诉他,不要自己去撞我的“枪口”,电话那头依旧是他唯唯诺诺的笑声。

过几天,毛告诉我,是因为覃搞了谭星的老婆,被别人发现了,为了不扩大事情,所以让。。去教训了他,不过可以放心,谭星已经签保证书了,不再报案。

听完,我本想斥责下覃,但是突然联想到小徐,我无话可说。

搞女人可以,别出乱子。

(四十六)

覃的湖北泰跃ES分公司分包了一些的小项目,应该赚得不少,他经常把客人请到蓝姐餐馆,我偶尔会出来喝两杯,这是种很含蓄的暗示。

这个月我们一起去了重庆黔江,因为ES市内的确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吃重庆火锅,玩重庆妹子,饱口福享艳福,生活还是美好的。

我抓权利,覃管生活,绝配。局里已经有人叫他“覃政委”了,刚开始我有些不悦,但是却管不住下面人的嘴,任他去吧,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

(四十七)

12月,在覃的安排下,我和毛以出差的名义跟他一起到了海南岛。

据说过去海南人要是谁家想出售农产品,也只能悄悄地躲在树后面等待行人光顾,人们任仓库里的木薯发霉也不肯磨成饲料去卖掉,没想到这样一个含蓄羞涩的海岛如今变成了遍地是生意的旅游天堂了。

刚下飞机,比我预想的还要热,闻到空气中微微的海咸味,无比的放松。

吃喝玩乐是免不了的,海南的夜总会远比我们这里开放,这里是金钱和女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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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

(四十八)

04年春节刚过,覃和毛又在酝酿新的计划,准备引进更大开发商,频繁去武汉,我也以出差的名义一起去了一两次,见到了武汉的一个开发商于XX,由于我的出面,对方的合作意向更大了。

最近,ES市内的黑势力有些猖獗,有个叫杨老五的黑社会团伙胡作非为。他们有枪,有人马,开赌场,组织卖淫,甚至到娱乐场所用武力胁迫占干股。

他们忽略了一条,我们的枪比他们多,我们的人比他们多,这种没有背景的乌合之众只是一群小毛贼而已。

4月,我指示局里成立了专案小组,展开了对杨老五集团的打黑行动。

(四十九)

6月,双喜临门。

证据充分,我们正式出警将杨老五的黑社会团伙一网打净,被他们胁迫过的一些商贾纷纷给我送上锦旗,上书“打黑英雄”。

覃的新计划也正式敲定,武汉投资商于XX在ES市投资并组建了ES市齐进房地产开发公司,于占85%的股份出任董事长,覃子斌占15%的股份出任总经理,并全权负责公司的生产经营。这样一来,覃获得了独立开发标地的承建资质了,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振奋的好消息。

在蓝姐餐馆里,我出面接待了投资商于XX以及和覃一起入股的贺孝辉,这是我第三次次见到贺,他从来没有进入过我和覃的圈子,不知道覃为什么让他参股。

席间,于听到我们公安系统的几个死党叫覃为“覃政委”时,他更开心了。

(五十)

7月,于并没有在ES市停留太久,因为有精明的覃,也因为有我这个公安局长的关照,他很放心,认为自己的事业一定会在ES市起飞。

接下来的日子,各忙各的。我忙着搞市里的“群防群治”工作,覃忙着挣钱的地产生意,他对我的工作给些参谋意见,我给他的事业撑腰打伞,经常在蓝姐餐馆吃饭,还有他的和我的小弟,说是如鱼得水,并不为过。

狼狈为奸,是个贬义词,我不喜欢,但我却听到了这样的言论,我必须警惕了。

(五十一)

9月,夏日的炎热已经在傍晚消弭,我在户外乘凉,一直有这个习惯。

电话响了,是熊所长打来的,说覃的工地出了点小问题,跟居民有些纠纷,居民正在闹事,他已经把这些居民逮捕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让熊注意点影响,尽量不要闹大,事情解决了就把人放掉。熊说,知道,然后挂掉了电话。

还需要请示我吗?我合上手机,继续靠在藤椅上乘凉。

(五十二)

10月底,跟覃还有刘毅假出差到了重庆万州,重庆妹子的火辣让我觉得夏天仿佛还未过去。

万州之行还不错,天府之国的食物和女人从来不曾让人失望,记得有人说过,这个世界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男男女女,有些偏激,但却贴合实际。

刘在万州有熟人,介绍的川妹的确不错,样子好,活也不错。

离开万州的时候,有些不舍,转头一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潇洒离去。

(五十三)

11月,在曾书记的牌局上,又输了不少,长期的投资总是有回报的,所以不怕。

听说,曾书记最近在忙大龙潭水电站的项目,好几个亿的大项目,他这么劳心劳力,恐怕不是为人民服务这么简单,不过领导的事从来不好过问的。

领导的豪情万丈是我比拟不了的,但也可以发展发展自己的小事业吧。

(五十四)

12月,覃的日内瓦风情计划正式敲定,但是地皮和开发权上出了些问题,迟迟批不下来,一句话就是关系没有夯实。

覃恳请我出面,于是我把国土资源局的负责人张军约到蓝姐餐馆吃饭,酒饭过后又一起娱乐,牌局上,覃输了不少钱给他,最后还送上一个礼盒让其带走,里面有多少钱,我没问。

之后的几天,我打了几个电话去催促,又跟曾书记侧面提过这件事,不到半个月,批文下来了。

为表感谢,覃送了二十万给我,我又给推了回去,以后日子还长,我们就不要再分彼此了。

也许是受曾书记影响,总是做一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我有些厌烦了,我要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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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

(五十五)

2005年到来的钟声敲响了,地球在预言家的“末日预言”后已经安全的运转到了第五年,从来没有什么末日,我还好好的活着。

“正月里是新年~”,宋祖英的《龙船调》太悦耳了。

电话响了,是覃的声音,问我忙不忙。我说,不忙。覃开始诉苦,地皮上大部分原住户已经收了钱迁走了,还有几个顽固分子,很头疼。

这种事需要问我吗?。。是干什么使的?熊所是干嘛使的?别老拿这些鸡XXX巴事来烦我!

无明业火涌上来,我挂断了电话,过年还来添堵。

(五十六)

春节里,家里的客人仍然络绎不绝,总之是有老婆的操持,我很放心。

老婆说,听老师说,儿子早恋了。我说,你自己管吧,管不住就算了,儿子大了,正常。

初二的晚上,在蓝姐餐馆,我组织了大家团年,覃、毛、熊还有其他几个跟覃走得很近的干警。

覃祝我官运亨通,我让他好好做自己的事业,好好赚钱。

官运亨通?我不满足了。

(五十七)

3月,有人报告说,接到不少人报案,是日内瓦一期的拆迁问题。我说,知道了。

心里有些乱,害怕覃在这个问题上给我捅娄子。于是拨通了覃的电话告诉他,做事要有分寸,不要搞出事。

接着给熊打了电话,让他盯紧点日内瓦风情的工地,毕竟离他的派出所最近,如果要出警,就要第一时间去善后,不要让事态扩大。

心里有些打鼓。

(五十八)

4月,曾书记的大龙潭水电站项目正式敲定,据说是五个亿的交易,还听说曾书记在里面有股份,我有些动心。

宴请了曾书记,表示祝贺。在蓝姐餐馆里,一直到次日凌晨。

最近,日内瓦一期的工作好像很顺利,报案的人少了,但仍有两户人,一前一后,谁家被强拆,另一家就报警,覃很头疼,我也是。

(五十九)

5月,两个钉X子X户被拔出了,日内瓦风情顺利开工。

在蓝姐餐馆里庆祝,毛对我说,还是老覃有办法啊!

一天中午,覃请那两家人吃饭,一边吃着饭,另外一边同时动工,把别人家的房子给铲掉了。吃完饭,那两家人发现房子不见了,报了警。老熊以最快的速度达到现场,把两家人请回派出所做笔录,跟他们说,警~方解决不了啊,要是闹上法~庭,时间拖得长对他们自己不利,然后让覃保证做优厚的赔偿,那两家农民也不懂法,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我喝了口酒,心放下去了。

过了两天,刘告诉我,是其中有一家人里,有个被打伤了,那家人觉得事情无法挽回,又无可奈何,只好签字。另外一家失去了同盟,单丝不成线,折腾不下去了,也签了。

胡萝卜加大棒,我喜欢这种聪明的做法。

(六十)

7月,覃带着一个叫饶奎的干警来找我。

饶说,前几天,他的一个狱警亲戚,在外面喝酒,然后打了人,被打的司机报案了,现在有点小麻烦。

覃在一边附和。

第二天,我让刘去了解了下情况,几个狱警带着犯人出来喝酒,然后发酒疯,打了一个司机,下手有点重。

我说,先把事情压下来,找个人顶罪,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让打人的那个饶的亲戚去跟别人道歉。

事情解决了,但有些不快,覃的手伸得有些长了,找我办事的人都经过他了,他真的是我的“覃政委”了?

(六十一)

9月,日内瓦风情的工程很顺利,很惊叹农民工的力量,他们一砖一瓦地为我们建设了新城市,燃烧的是自己的生命。

蓝姐餐馆,有间我们专用的包房,包房里的椅子又多了几把。

想干事业,必须要有自己的团队,一个人是不够的。

(六十二)

10月,日内瓦动工已经半年了,一期工程也快完成了,我们在蓝姐餐馆开了一个小会。

覃说,武汉投资商于的股份太高了,我们都出了很大的力,眼看就要摘果子了,被一个外人捞走那么一大票不划算。

的确是我们都出了大力,我也有些不甘心。

怎么办呢?这次与其说是开会,不如是听覃和毛在诉苦,他们说话的时候都看着我,我沉默。

夜深了,没有讨论出结果,散会。

(六十三)

2005的房价,从年初涨到年尾,有人说2006年会跌。

刚开始,我有些质疑,对于衣食无忧的我来说,并不理解,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在老百姓心中的意义。

覃也没预料到,日内瓦一期的销售情况会这么好,刚开始大家都很高兴,接着就是沮丧。毕竟覃只是小股东,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听说,有一群山西的煤老板去北京团购别墅了,全是用蛇皮袋装的毛票。

房地产,银行是最大的赢家,会跌?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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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

(六十四)

2006年。

1月,因为上级的重视,春运依旧是不变的课题,打工返乡的人更多了。

为了完成领导布置的工作,到一个乡镇做了暗访工作,当然也要让媒体报道出来。

(六十五)

2月,覃和我又一起去了海南,一想到ES的同志们还在穿棉袄,我有些自得。

真是一年一个样,海南比上次又繁华些了,夜总会里都是外国女人,是该换换口味了。

回ES的飞机上,覃跟我说,日内瓦的工程,他做了假账。

下了飞机,很累,各自回家。

(六十六)

3月,覃说,让我入股齐进房地产公司,我推辞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蓝姐餐馆,覃再次让我入股,我说,你先留着,有什么事,我会关照你的。

覃很感激我,送了一套250平的别墅,还有小花园,夏天的时候在院子里放上一把藤椅乘凉很是惬意,不该有的资本主义情调。

真的不想要?非也!

(六十七)

4月,覃又有了新项目,阳光星座正式开工。

地产商都是很有本事的人,他们拉到国家的贷款给这个国家的人民盖上新房,人民应该感谢他们。

最近,局里有些人事变动,有些是覃插手安排的,我不介意,更不介意他们拿多少钱去换他们头上的帽子。

覃能作为我的代理人,在各个我们需要的位置上安排上自己的人,让他们出点钱不是用来买帽子的,而是提醒他们,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以后不要站错队。

我们的利益联盟慢慢开始膨胀。

(六十八)

6月,烈日炎炎,阳光星座盖得很快,快到能挡住附近住户的阳光了,问题又出现了。

附近的住户因为阳光星座挡住了他们的日照采光,跑到覃的工地闹事,然后去他公司讨说法。

熊说,这个片区不归他管。

我下了命令,抓起来,拘留。

这个季节苍蝇太多,得拿出拍子打。

(六十九)

7月,楼还在继续往上冒,没有半刻地停顿,这个势头很好。

为了庆祝,或者是不为什么,我们光顾了最近新开的夜总会,坐台的很多是民院的大学生。

200块小费就能让他们出卖自尊,既然有价格,她们也不介意出卖自己的肉体。在覃的配合下,玩了几个,感觉大学生不特别了。

(七十)

9月,和覃、毛一起去重庆玩乐。

覃说,上次做的假账,于莲萍有些察觉了。毛不出声,等我接话。

我问覃,预计阳光星座能卖什么样子。

覃说,日内瓦二期快要动工了,如果不解决了于的问题,会很麻烦。

我说,不着急,让我想想。

重庆之行,有些抑郁。

(七十一)

10月,内瓦二期正式开工,大家兴致都不高,在蓝姐餐馆的庆祝晚宴也草草收场,各有心事。

散场后,刘问我要不要去娱乐一会,我说身体不太舒服。

在花园的藤椅上坐着,摇摇晃晃,睡着了,突然醒来后,发现身上多了条毛毯,妻子一直很细心。

回到卧室,跟妻子说了现在的情况,妻子说,帮他赶走于莲萍,然后入股齐进。

我彻夜未眠。

(七十二)

12月,终于来了,于从武汉公司派了人到ES,要接管齐进地产,覃有些慌乱,极少时候看他不带着笑脸,来见我的时候总是黑着脸,一边还咒骂着外地人的无耻。

游牧民族,狩猎是他们的副业。但是古代的猎人没有枪,所以驯养猎鹰为他们狩猎。据说,抓住凶猛的黄鹰后,让鹰站在一根小木棍上一连几夜,不能喝水,不能进食,也不能睡觉,最后才会被驯服。

但是,熬鹰有个必要条件,猎人必须比鹰更能熬。

我现在就是一个熬鹰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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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

(七十三)

2007年1月,阳光星座的销售工作正式开始了,穿着笨重棉袄的人们挤满了售楼中心,原本应该在办公室数钞票的覃,此刻却开心不起来,终日躺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

日内瓦二期的开发工作,覃交给了小股东贺孝辉。我一直很奇怪覃为什么会带上贺,他从来不是我们的一员,从来不是。

有了闲聊的时间,覃告诉我,贺跟他也算跟他有些交情,而且有个共同的恩人老汪。

老汪?这下我有些明白了,日内瓦三期的规划涉及到的一块地皮,跟老汪有关。

(七十四)

2月,阳光星座的销售情况一片大好,全国的楼市也是如此。

覃的情绪已经跌落到了谷底,有一次在我的面前,对着。。摔了杯子。春节的洋洋喜气并没有让他能兴奋半点。

是时候了!

(七十五)

17号,我在家单独见了覃。

怎么办,覃直接问我。看来他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

赶走于莲萍,我有办法!我给覃吃了定心丸。接着我说,只是这样做,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对我前途可能有影响。

覃沉默了一会说,一直把我当大哥看待,之前也诚心地邀请我入股公司,一定要拉他一把,以后这个公司一定有我的一半。

我说,账面上的钱我是不能要的,我是公职人员,不明收入太多会有危险。

覃说,只要他在,公司在,公司就是我们两个的,没有我帮忙,以后公司的处境会更艰难。

这些问题,我早考虑了,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从来不看在眼里,很覃交往有些年头了,在他心里我还是有分量的。

(七十六)

3月,我让覃先让手下。。去恐吓接管公司的武汉人,让他们不能办公,然后覃作为公司股东,自然要进入办公室接管现在繁忙的工作。

然后,于来到ES,想要挽回局面,甚至一度想通过法律解决问题。

作为政法委书记,我的介入,效果是明显的,司法程序不是于能解决问题的途径。

经过一个月的斗争,外地人终于妥协了,总算和平,覃用极低的股价收购了于的所有股份,齐进地产正式纳入覃的名下。

彻夜,我们在国酒酣醉。

随后,公司的账目,多了我这里的一份。

七十七)

4月,我找到覃说,下个月公汽公司的55号标地要开标了。

覃说,早看好这块地,但是最近投入的钱太多,很多放在工程里,收购于的股份也是用的现金。

我说,我知道,这块地是公汽公司的国有资产,我有办法。

于是,我带着覃找到公汽公司的经理袁X,把他请到蓝姐餐馆吃饭。酒桌上,大家都喝得不少,我说,老袁啊,现在的改革很好啊,你们公汽公司的地皮这么多,能为企业创造不少的利润呢。

老袁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兴致很高,回答我说,这几年倒卖公司的地皮的确赚得不少,不过钱都是国家的,现在公汽公司的效益很差,不这样做也没办法,说到这里,老袁有些沮丧。

我说,老覃是我的老朋友了,现在也在做工程,看中了公汽公司的55号标地。

老袁岔开话题,我们接着喝酒。

(七十八)

5月,正式开标,不出意外地低价拿到了55号标地,无偿占有了7200平米的房屋面积,就算直接抛出,保守估计也能收益2000万。

但是现金短缺仍是公司目前的难题。为了能顺利启动开发,我出动了一些关系,再次找到国土资源管理局的张军和规划局的陈X,将55号标地的容积率修改了,为此覃又得以少交付500万的地款,尽管其中有50万流入了别人的户头。

(七十九)

7月,日内瓦二期快完工了,销售前景依旧可观。

因为收购了于的85%股份,尽管价格极低,仍然掏掉了覃大部分的积蓄,加上55号标地的开发在即,短缺现金仍然是公司目前的难题,为此不得不拖欠部分的日内瓦二期工程款,用于新地皮的开发,其中最多的是贺的1000余万。

覃告诉我,拖欠他工程款的另外一个目的是,不想让本该由贺独立开发的日内瓦三期顺利开工。

人之初,性本贪。

(八十)

8月,新地皮的开发已经比计划延期了大半个月了。

在蓝姐餐馆,覃告诉我,日内瓦二期的销售所得是补充现金流的重要来源,只是马上要补交税款,这样的话新的开发计划仍然必须延后。

傍晚,仍旧是在花园的藤椅上,我必须想办法让工程顺利启动。我想到了税务工作的老胡,以前在BD共事过,来到ES之后也偶尔会碰上几面,找他试试吧。

我拨通了老胡的电话,诉说了朋友老覃的一些困难。

自治州的政治框架不是外人能理解的,在这里,人人都有关系,盘根错节,层层相扣。

(八十一)

10月,蓝天新居顺利开工2个月了,皆大欢喜。

覃一直在老胡那里走动,补交税款的事终于被搁置下来,又多了800多万的流动资金。

凤凰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我到现场勘查,指示要尽快破案。

案件很快侦破,是一对学生因为一些很小纠纷,引发了这起仇杀,人性真难以捉摸。

仇恨!

(八十二)

11月,听说贺孝辉总往覃的公司里跑,跑也没用,覃的钱全部都到了新的项目上了。贺从来都被覃吃得死死的,从最开始我就看明白了。

为了最低的降低成本,能分配到拆迁款上的预算很少,没钱就办不好事,自古使然。

最近也频频接到了拆迁户的报案的电话,好在老熊每次都出警及时,避免了事态扩大,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已经能配合得很好了,我很放心。

看到了一些关于暴力拆迁的新闻,我提醒了覃,覃说他有分寸,从来都用脑子做事。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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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八十三)

2008年,举国欢庆的一年,我们的北京奥运会就在今年。

1月,全国性的雪灾不期而至,瑞雪兆丰年,这会是一个好兆头吗?

今年的春节不好过,为了雪灾中的春运安全工作,我不得不经常去第一线视察情况

在市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已经5年了,我想挪一挪了,抓住空闲的时间,去拜访了吴州长和曾书记,各自备上一份厚礼。

这些关系一直都在做,不过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有所偏重,现在覃的地产生意已经上了轨道,我也要想办法疏通下自己的仕途,这样才能干更大的事。

(八十四)

春节过完了,我也跨入了人生的第四个本命年,妻子仍然细心地给我买了几套红色的内衣,说实在的,她一直是我的贤内助,从心底感激她。

刘毅一直跟着我,虽然是通过覃介绍进来的,的确是个可造之才,不过还有些浮躁,给他提了干,以后多努力吧。

3月,西藏发生了打砸抢事件,之前听说过那边的情况不稳,现在居然闹成这样了,还好我们这里还是很稳定的。

(八十五)

4月,覃说施工的时候跟环卫因为地界又发生了争执。

我说,上次我不是带你找过张军吗?你自己去找他吧。

贺绕过覃找到我,要我帮帮忙,让覃尽快把一千万的工程款还给他。说实在的,我跟他交往并不深,怎么可能自己割肉给他?

看他很着急的样子,我还是给了句模凌两可的话,试试吧。

房地产的水很深,说白了,是国家要搞活经济,搞活市场。有的人一份不带的进来了,有的人一贫如洗的出去。

这又何尝不是一座围成?老百姓们真能弄明白?

(八十六)

5月,出了大事,四川地震了,举国悲痛,全国默哀三日,领导勒令暂时关闭所有的娱乐场所,好在我们还有蓝姐餐馆。

不要地震到ES市就好,不然就白忙了。

先是雪灾、后是地震,真是个灾年。

(八十七)

6月,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首次跌破7了,有人嚷嚷着中国强大了,还有人觉得中国不该买美国的国债。

美国无疑是最稳定的政权,他的债券不买,让人民币在银行里发霉?当然,地产商的确是出了力的,贷款背利息为全国人民造房子,我对自己现在的事业感到很得意。

(八十八)

7月,我们在55号标地上的蓝天新居还有一个月就竣工了,还没竣工房子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刚性需求还是有的嘛,谁说老百姓买不起房子?

省纪委的吴X来了,我很意外,这是我在BD县纪委做干事的时候的哥们,后来我进了公安系统,他还继续再纪委,再后来,我往山里走,他一直进入了平原腹地。

作为多年的老朋友,我跟吴聚了几天,他说是来做暗访的。

有事。

(八十九)

8月,覃又有新计划,说现在的标地上,蓝天新居只盖了三栋楼,虽然之前的规划是只盖4栋,现在觉得最后那块地可以挤一挤,盖上两栋。

我说,容积率我可以让人改,但是万一这样出事了怎么办。我有些忧虑。

覃说,没问题。

我有些担忧,却没有阻止这个计划的进行。

(九十)

新的整改方案出来之后,覃就部署下属紧锣密鼓的去实施了。

我跟覃开玩笑,你送我的别墅别是黑心楼吧?

覃收起了笑脸,很严肃的保证,从来没有糊弄过我。

拿出你的智慧和魄力去闯吧,这是个好时代,是聪明人的时代,是力量的时代,只要我在。

(九十一)

“三鹿奶粉”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就连国外的新闻都开始报道了,“人权、道德”这样的批判性字眼到处飞扬。

突然想起了儿子,一直没有把精力放在儿子的教育上,有些感慨。

晚上,在床上,我让老婆给我拔白头发。

老婆说,儿子在国外过得不错,减肥了,也交了女朋友,学校的中国高官子弟特别多。然后又开始抱怨儿子的开销,说是烧钱并不为过。

我说,只要他好就行,现在的钱我们已经花不完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吃了苦,不能让儿子再受罪,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别让国外的中国同胞瞧不起。

(九十二)

11月,终于知道吴X来ES的目的了,州委常委吴希宁被盯上了,正在接受调查,形势有些不妙。

应该是因为高岭公司的事吧,做得太过了。

以前因为工作的事找过他,送过一些钱,我有些担忧。

不过后来一想,逢年过节送个一两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个礼尚往来,应该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

(九十三)

12月,吴常委正式被刑拘了,ES市的官场有些震荡,眼看要过节了,大家也都收敛了些,我也让老婆注意一下,这段时间不要收钱。

听说,吴的女儿跳楼自杀未遂,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真是傻孩子,自己过的日子,自己还不清楚吗?就拿工资是养活不了你的,看看你的车,你的房子。

给儿子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这孩子从来都不会主动跟我联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寒暄了几句,不到一分钟就被儿子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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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

(九十四)

2月,这个春节对ES的官员来说是难熬的,总觉得有眼睛盯着自己,我也是同感。为了避嫌,这段时间也没跟覃过往太密,有事挂个电话就行。

蓝天新居的扩展计划果然还是除了问题,不停地有居民投诉,有个叫喻红的带着大批闹事的居民,到工地组织施工。

覃让。。带着一群打手到工地去清除障碍,结果有两个居民被打成重伤,事情闹大了。

老熊虽然也是第一时间奔赴现场,但是伤人太重,有点压不住了,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怎么办,还说被打的人现在就要带伤去上访。

先拘留,一定不能让他们去上访,让覃掏钱赔礼道歉,等他们不想闹了再放出来。

喻红一干人等被关了半个月之后,开始有人退却,只能无奈就受覃笑嘻嘻地送去的赔偿款,然后他们的同盟就此分化,一个巴掌拍不起来。

熊让喻签了保证,终于还是把他放出来了,然后派人监视了几天,发现没什么动静,最后才了结。

(九十五)

贺孝辉有些撑不住了,我们虽然有流动资金了却不能给他,不能让他顺利的开发日内瓦三期。

我跟覃说,继续拖,然后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九十七)

贺孝辉催得越来越紧了,我们一些人在蓝姐餐馆愁眉不展。

刘说有办法了,准备找人来演一场戏,以贺胆小怕事的性格一定就范,他伤了元气之后,也就没有折腾的心情了。

覃比较小心谨慎,找人可以,但一定要找查不到底子的亡命之徒。

我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点头同意。

(九十九)

6月,一边计划,一边找开始部署,通过全国司法系统,当然我是有这个特权的,我们相中了两个从事过勒索、敲诈的许X和王X,最近刚释放了都是浙江人,符合我们的要求。

于是,我让覃直接去调阅到的户籍地址找寻此二人。

相信找到他们,我们就会很安全,因为连我们都跟他们不熟。

我们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别人怎么会认识呢?

想到这里,我安然地在别墅的花园摇晃着属于我的藤椅。

(一百)

7月,顺利找到二人,覃跟他们具体谈了谈计划和价码,对方同意。

月底的时候,日内瓦小区发生了一桩命案,户主李胜坠楼身亡,我和毛都去了现场勘查,其实我已经不熟悉警察的业务了,去只是人物,要给人民信心,表明我们的重视。

李的妻子谭红英跟我有些私交,最近在闹离婚,不知道李胜的坠楼对她是不是会有些帮助。

我暗示要尽快处理这个案子,不是要破案,是要快点这个案子,因为日内瓦三期在即,不能影响到我的事。

后来,李胜的弟弟和父亲在我们局门口静坐了几天,听刘说那个老人家好像快撑不住了,这个时候不能心软,不予立案。

(一零一)

10月,浙江的许X和王X如期而至。

10月22日的下午,覃以给贺介绍生意的理由,给贺引荐了许和黄,说他们要在邻县买煤矿,然后一连几天都混在一起。

28号下午,在蓝姐餐馆,覃以为许黄二人送行为理由,让贺一起跟他们吃饭送别,我让刘毅和饶奎也参加,人多才好办事。席间,我出来跟贺喝了一杯酒。

给贺的酒里是下过迷药的,等贺半醉的时候,他们带贺去了怡和酒店。

第二天等贺醒来的时候,覃又告诉他昨天他们一起打牌了,而且贺输了不少。紧接着,让许和黄恐吓贺,说贺一共输给他们1000余万。

贺有些慌乱了。

(一零二)

11月,贺主动找覃帮他解决问题,因为他知道覃的手段,也知道背后的我,但他不知道,这个圈套是我们给他设计的。

鳖在瓮中!

贺说愿意出几十万保平安,覃说不可以,当然是转达许、黄二人的话,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把许和黄藏了起来。

覃问我,现在贺有些犹豫,怎么办。

我说,做就要做绝,找。。找些人去吓唬他,一定要生面孔。

7号晚上,一批自称是许黄二人小弟的人在怡和酒店门口对贺来了一场追逐战,当晚,贺就表示要拿钱消灾,再请覃去跟许黄谈判。

正中下怀。

10号,覃告诉贺,对方同意以280万的价格,再低的话,对方不答应。。。和刘毅也在一旁附和,最终贺同意了。

11号,贺把钱交给覃,由覃替他完成交易。

此事靠一段落。

(一零三)

12月,事情出了一些意外,许和黄两人起了贪心,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许黄二人自行联系到贺说,原本要的是500万,现在其余尾款如不付清的话,要杀起全家。

贺起了疑心,找到覃,我让老毛坐镇顶住,毕竟他也是个老警察了,为了尽量拖延时间,我借机去了武汉,临走让他们一定要阻挠贺报警,就算报警也不予立案。

终于,覃找到许黄二人,又给了一些钱,打发他们离开ES,还让他们签字保证不再找贺,现场录像给贺看,以免再生事端。

22日,我回了ES,覃告诉我,实在托不住了,只能我出面解决,贺已经知道是我们的圈套了,老汪是贺的智囊,一定是老汪看出破绽了。

我说,是你不是我们。

(一零四)

23日下午,老熊的电话来了,他说贺已经去小渡船派出所报案了然后还要去州公安局刑警大队报案。

看来是狗急跳墙了,我拨通了老汪的电话,让他通知贺不要报案,晚上8点民航酒店402房间,我出面给他解决问题。

我们从8点一直谈到11点,贺诉说了这段时间他的遭遇,让我一定给解决,我当着贺喝老汪的面让覃给他们承认了错误,让覃把这次诈骗来的钱退还给贺,还让贺一定要相信我会公正的处理这个问题,但是一定不要报案,那样就麻烦了。

结束了,覃对我的处理有些不满,第一次。

我没有理会,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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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

(一零五)

2010年1月,我把覃和我们的小集体召集到蓝姐餐厅开了一个会。

首先是好消息,下个月,我就会升任ES自治州公安局副局长了。

然后是坏消息,贺已经对覃有了戒心,那么做就要做绝,直接解除掉贺的日内瓦三期的项目经理的职务,这样他短期内难有作为。

会后,覃单独找到我,为什么要还贺钱,为什么又要解除掉他的开发权。

我说,因为我马上要升任州局副局长了。

覃若有所思。

如果他不明白,我就要考虑要不要这个合伙人了。

(一零六)

2月,任命书下发,曾书记是个算数的人,尽管他胃口很大,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已经不算什么了。

(一零七)

3月,贺在老汪的扶持下,自己开了房地产公司,也拿到了资格证,我们又陷入被动了,这意味着,日内瓦三期的项目仍然不会掉入我们的怀抱。

(一零八)

4月,省纪委的吴X给我来电话了,自从上次吴希宁事发,我们的联系更加亲密了,我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这次,他带来的消息让我有些恐慌,曾书记已经倒了,已经被双规。

(一零九)

5月3日下午,听说有一伙暴徒拦截了老汪的车,将他的腿打断了,等老熊赶到的时候,暴徒已经无影无踪。

老汪被送进医院,终身残疾,我想暂时他是不能折腾了。

说我对覃说,铤而走险可以,但是一定记住,有我才有你,这一点也要让做事的人明白,有你才有他们。

覃说,明白。

(一一零)

6月,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方面我插手了503案件的侦查工作,一方面我找到老汪,慰问了他,让他们不要把事情牵连到我头上。

我跟覃说,给。。做工作,让他自首,其余的事我负责。

月底,结案,。。承认因为个人恩怨纠结了暴徒对老汪进行了迫害。

(一一一)

7月,司法系统的朋友告诉我,收到了一些关于我举报信,但是都被他们压下来了。

看来这样下去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对方要的无非是被拖欠的一千万工程款以及日内瓦三期的开发权而已,我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了。

要懂得取舍,弃子!

(一一二)

8月,贺终于还是把覃告上了法庭。

我问覃,相信我吗?以公安局长以及政法委书记的身份。

覃说,信。

那好,只要我在,你就会没事,可以把罪名改掉,有的罪要认,有的罪不要认,你现在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我会帮你的。

覃说,不是我们吗?

记住,是你!从来不是我们!

(一一三)

我跟老婆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老婆说,我们是一家人。

我让她找人想办法弄到旅游签证,必须做好准备了。

(一一四)

覃子斌行贿罪名成立,目前刑拘中,等待二审,他相信我有办法救他。

我不相信他,我想起了一些监狱里的“意外”,想起了几年前关照过的几个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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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华峰

何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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